關渡采風 關渡風景生態

你知道,關渡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嗎?也許,你曾經來過關渡堤防賞鳥(也許還來過自然公園呢)。也許,你曾經到過關渡宮拜拜,吃過廟口的小吃。但是,你知道關渡有許多個「第一」嗎?且讓我們一一道來。

台北最早開發的地方

人類早期的文明多半是順著河流發展而成的,臺北盆地的開拓與發展也是如此。河流不但供給人們豐沛的水源,除飲用、捕捉魚蝦貝類、灌溉農作之外,也可以供河運往來之便。臺北盆地主要有三大水系,分別是新店溪、基隆河、大漢溪,三者最後匯流成淡水河,而這最後的匯聚點,便在關渡。

台北盆地的開發,便是由淡水開始。由於陸路不便,充滿瘴癘及番人,不論是西班牙人、荷蘭人,或是漢人,在開墾台北盆地的時候,都是從淡水河的出海口開始,慢慢往內陸墾殖。關渡位於淡水河三大支流最後的匯流處,距離出海口淡水又近,因此成為開發初期重要的城鎮之一。

台灣遊記文學的開創者——郁永河

最早以文字記錄關渡的,是距今約300年前的清康熙年間。康熙35年冬,福建省城火藥庫炸毀。清廷非常生氣,要福建省自己想辦法補回來。喜愛冒險的郁永河就自告奮勇要來北投開採硫磺,並且留下了台灣最早的遊記——《裨海紀遊》。(圖說:乾隆初期的地圖,台北盆地還是一片大湖。)

在當時,台灣主要的開發是在台南一帶,北部仍被視為蠻荒之地。「人至即病,病則死。凡隸役聞雞籠淡水之遣,皆欷歔悲嘆,如使絕域;水師例春秋更戍,以得生還為慶。(人到了就會生病,生病了就會死掉。公務員聽說被派到基隆或淡水,都非常難過;海軍定期換防時,活著回去的都相當慶幸)。但郁永河仍不顧朋友的勸阻,執意要來。當時他在關渡留下了很有趣的紀錄:他看到了一整片的大湖。「甲戌四月,地動不休,番人怖恐,相率徙去,俄陷為巨浸,距今不三年耳。指淺處猶有竹樹梢水面,三社舊址可識。(1694年4月,發生了大地震,原住民相當驚慌,趕緊逃命。結果地面陷了下去,變成一個很大的湖泊,這是不到三年前的事情。水淺的地方還看得到竹子從水下長出來,水下也還看得到三社的房子)。今天的台北市,在短短300年前,還有大部分都在湖底下。

「東亞鳥類第一人」史溫侯

西元1860年,英法聯軍攻打中國,滿清政府打了敗仗,簽訂「北京條約」。其中一條是開放港口通商,而台灣的淡水也名列其中。在這之後,許多西洋的探險家、博物學者才能夠到台灣來進行研究,一睹神秘的福爾摩沙的風采。這些人當中,有一位英國博物學家,名叫史溫候(Robert Swinhoe)。

根據劉克襄先生在《關渡生命》書中的描述:史溫候不僅看到河下游生長著紅樹林,上游還有一處地形複雜的沼澤區。這個沼澤區就是關渡。……史溫候進入淡水河時為四月,正是水鳥北返棲息的高潮季節。他不僅記錄了六隻罕見的朱鷺(日本已定為保護鳥,臺灣則早已絕跡),同時看見數以萬計的水鳥與野鴨飛舞滿天,鳴聲不斷。在此之前,史溫候曾在臺灣南部作過鳥類調查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觀。後來,他認定這裡是臺灣最大而且完整的沼澤地帶。

劉克襄先生在書上說:史溫候人稱「東亞鳥類第一人」。事實上,史溫候在台灣擔任領事工作20年間,對台灣各類的生物都有廣泛的研究。他發表了超過120篇關於中國動物、地理的文章(包括一本書);發現了超過200種鳥類以及十餘種哺乳動物;蒐集了無數的魚類、兩棲生物、昆蟲。台灣14種特有種鳥類,就有5種是他首先記錄的。有許多的生物是以他的名字命名,例如「斯文豪氏赤蛙」、「斯文豪天牛」、「斯文豪大蝸牛」等等。他對台灣自然史的貢獻,絕非只有鳥類而已。

北部最早的賞鳥點

在今天,就算沒有賞過鳥的人,也都知道賞鳥是怎麼一回事。但在短短30年前的台灣,「賞鳥」還是一件很奇特、甚至奇怪的事。根據林金雄老師在《關渡生命》書中的描述:每次掛上望遠鏡出去看鳥,常會換來奇特眼光的注視及詢問,而當你費了好一段寶貴時間解釋「賞鳥」的意義之後,人們卻仍一知半解地說:神經病嘛!鳥有什麼好看的!……更讓人吐血的竟是有回由集合地點中國飯店出發到植物園,而路過博愛路總統府特區時,卻被便衣警衛跟蹤和擋駕,那時憑你怎麼解釋賞鳥活動都沒用……尤其到海邊河口沿岸賞鳥時最會遭到取締問話……

台灣的賞鳥活動,始自民國60年代。當時應聘於交通部的美國人Jack Moll受到朋友K. T. Blackshaw的影響,對賞鳥產生興趣。在他們的影響下,國內也有人開始賞鳥。在這些早期的賞鳥活動中,關渡由於豐富的鳥類資源,自然成為老鳥人們最喜歡的觀察地點。舉例來說,Blackshaw在民國62年8月至64年5月進行的北部鳥類資源調查,關渡就是他主要的觀察區域。

國內歷時最久、投資最大的自然公園

關渡自然公園,成立緣起於民國70年代,是國內歷時最久(十餘年)、投資最大(土地徵收費用新台幣140億元)的自然公園闢建計畫。

在民國70年,就有鳥友認識到這片濕地的重要性,建議台北市政府將這塊地方劃為保護區。歷經十餘年,在各方保育人士積極奔走,以及許多專家學者貢獻所長之下,關渡自然公園終於在民國90年正式對外營運。在這期間,發生了許多感人的故事。詳細的過程,請參考「公園大事記」以及「保育之路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