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葬禮大不同,木乃伊就在你身後...

(轉載自楊子儀)

楊子儀

八大「世界第一等」的帥哥級主持人,今年26歲,十二歲就開始半工半讀,端盤子、賣鞋子、做吧檯,還曾擔任房地產經紀人,近年來接下旅遊節目走遍世界各地,上山下海、搏命冒險,令人刮目相看。

世界民俗無奇不有,除了赫赫有名的大陸西藏「天葬」、非洲「翻屍節」,八大「世界第一等」的主持人楊子儀有一回到印尼採訪高山部落Taraga的葬禮習俗時,坐在地上、背倚著一張桌子旁和屋主聊天,對方告訴他,Taraga村沒有墳墓,村民一向都把死去的親人做成木乃伊擺在客廳裡,楊子儀以不為意,左顧右盼,隨口問了一句,「真的嗎?在哪裡?」


「在你的背後~」對方說,「你就靠在我阿公身上,他,已經放在這裡十幾年了。」楊子儀一轉頭,整個人毛髮直豎,駭得渾上起雞皮疙瘩,原來,那一張很像圓柱體、用白布條綑得密不透風的「長桌子」,竟然是屍體!


楊子儀說,Taraga的葬禮習俗實在太特別了,這支部落住在南蘇拉威西山上,因為祖先來自中國雲南的海上民族,不知多久以前飄洋過海來到高山上,因此,Taraga的房子很自然都蓋成了船型,「屋簷兩側又高又尖,乍看之下,就像一艘船,而且門口擺了一大排水牛角。」


當時,楊子儀和製作團隊完全不知道「木乃伊就在身邊」這一回事,一開始,他很好奇地追問這些又大又美麗的牛角是裝飾嗎?村民告訴他,只要看哪一戶人家的門口擺的水牛角愈大、愈多、愈漂亮,就是表示這戶人家是「貴族」,因為 Taraga一般的村民並不富裕,親人死後,總是沒有足夠的錢可以買水牛辦葬禮,親人死後要先做成木乃伊,等到家人存夠了錢、買水牛祭拜,才算完成儀式。

「當地導遊說,買一頭水牛通常要花十到二十年,因為那兒買一頭水牛需要三萬美金(約折台幣一百萬元),我在那兒看到一頭白色水牛、眼睛是湛籃色的,聽說這一頭更貴,是一般牛隻的三倍價錢。」


所以,當村民告訴他,Taraga人都把屍體泡在福馬林裡做成木乃伊擺在客廳裡「等」著未來的葬禮,楊子儀的腦子仍是剛剛在「貴族」家門口看見一大群牛角,對方到底花了多少錢買回來的問號,他忽略了進屋時曾聞到一股很濃、很臭的福馬林怪味道,還興高采烈和屋主席地聊天,讓自己的背部輕鬆地倚在「長桌子」上。


「到了別的屋子裡,果然看到更多木乃伊,我看到一戶人家的客廳裡就擺了三具,是屋主的祖父、祖母和父親,最久的一具,居然已經擺了十五年了,這些木乃伊做得不像人形,脖子、四肢都看不出來,就像長方形的柱子一樣,乍看之下,真的很像一般的傢俱擺設,小孩子就在上面跳來跳去、嘻鬧玩耍,一點都不介意。」



沒來得及細問木乃伊的製作過程,楊子儀一聽說當天恰好有一戶貴族要宰殺十三頭水牛,趕緊拉著攝影師去錄影,「我看見水牛被綁成一排,村民就拿開山刀往牛的脖子上一抹,牛血就噴了一地,鮮血濺到好幾公尺外,這些牛沒有馬上斷氣,吸不到氧氣一直咳嗽,一咳、鮮血就像泉水般一直噴、一直噴,差點噴到我的腳,那種血流成河的畫面錄了也沒法播。」

導遊告訴他,這些牛宰完,會把肉切好、逐一分送給親朋好友,楊子儀很好奇地追問對方,不是很窮嗎?為什麼要把珍貴的水牛肉送給別人?原來,這個部落的居民是海上民族,成年後都跑到附近的一千七百個島嶼謀生了,為了參加死者的葬禮,他們總是千里迢迢從四面八方趕回高山上團聚,「有的人,回來等候祭祀,一等就是一年、兩年。」


不過,隨著歲月的改變,現在Taraga族人大老遠跑回老家參加葬禮的人變少了,所以吃不完的牛肉,就會拿去市集裡販賣,或者開放給觀光客、背包客做食物。

「看完那種血淋淋的屠宰畫面,我真的是食不下嚥,索性去喝了當地出了名的咖啡,Taraga的咖啡很有名,他們不濾咖啡渣,把咖啡豆磨成粉,放入水中,煮得像麵糊般,喝起來苦苦的。」


不過,楊子儀的驚魂記,卻在喝完咖啡後才發生。「當時,我聽說Taraga人是虔誠的天主教徒,他們只把死去的成年人做成木乃伊,碰上夭折的嬰兒一概都要放進神木的洞穴裡,讓死去的嬰兒回歸大自然,『塵歸塵、土歸土』。我很興奮地追問那些神木在哪裡?導遊指了指屋上後方的半山腰,我什麼也沒多想,一個人就跑去『勘景』。」


果然,楊子儀找到一顆碩大無比的神木,約有三層樓高,就隱沒在一大片綠意盎然的草地和樹叢裡,神木的樹幹被挖了五十幾個洞,洞上都鑲上了小木門,換言之,每個小木門的後面都是一具嬰屍,「我發現隨著神木的持續生長,有的小木門有點脫落、歪斜,仔細一看,裂開的小木門隱約可以看見小小的骨頭,馬上跑回去找導遊和攝影師來拍攝這個題材。」


這時,怪異的事情就發生了,「一向很開朗的導遊,看著小木門不斷地流眼淚,我張口想『介紹』這顆神木的功能時,喉嚨也像卡住一樣,什麼話都說不出來,只好很吃力地一字、一字慢慢講,沒想到,我一邊講、一邊仰頭張望,不經意地從一個裂開的小木門的門縫看進去,居然清楚地看到了一對眼睛,而且是一種很憤怒的眼光從裡面射了出來.....。」

當時的楊子儀驚駭到全身冰冷,只好故作鎮靜,想辦法草草做完旁白,很快就結束了錄影,當他拉著攝影師、導遊下山時,一直遲疑著要不要告訴導遊自己好像「撞邪」了,只好先問對方,「你剛剛~,為什麼一直流眼淚啊?」


導遊搖搖頭、回了一句:「我一到神木前就聽見很多嬰兒的哭聲,聽了實在很難過,就哭了。」
這時,楊子儀才晃然大悟,夭折的嬰兒雖然已經化成枯骨,但,它們的靈魂可能在附近徘徊,「我想,難怪呀!為什麼一開始我剛跑去看神木時,覺得風景好優美、神木好巨大,我的心情雀躍得不得了,那種快樂,就好像看到一大群小孩子般,也許,這些嬰兒很高興有大哥哥去看它們吧?」

「等我迫不及待跑回去帶了攝影機來,它們生氣了,它們是不是很氣我帶了機器來,還打算把它們安息的地方告訴更多、更多的人?要不然,我和導遊怎麼會莫名其妙一個講不出話來、一個哭了出來?」


儘管如此,楊子儀和攝影師最終還是把節目錄完、播出,只不過,楊子儀學到了一個經驗,那~,就是死者為大,不管有沒有異度空間?是不是有靈魂存在?走到世界各地,「敬天崇祖」的思想觀念始終存在著,今後,不管是出國旅遊或到異鄉出外景,楊子儀說,他都會以最虔敬的心情看待各地的風土人情和民俗文化。